黄山云海。通讯员水从泽摄作为华夏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安徽文化以自己的卓异风采和如椽巨笔,在江淮大地的岁月年轮上镌刻了彪炳史册的诗行,也为中华文化的巨幅长卷书写了可歌可泣的华章。安徽既处于南北交汇的中心地带,又是东部沿海向西部内陆过渡的桥梁纽带,独特地理环境和文明积淀,孕育出安徽文化的多元组合和绚丽多姿安徽位处华东腹地,境内长江东去,淮河奔流,天然地把全省划分为淮河以北、江淮之间和皖南地区三大区域。作为在这片厚土上繁衍生息的江淮儿女的伟大创造,安徽文化受地理环境对区域文明形成和发展的影响,三大区域在中华文明浩荡奔腾的历史长河中,各以自己的个性风貌卷起耀眼的潮头浪花。淮河以北地势平坦,辽阔无垠,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粮油棉生产基地,也是孕育中华文化茁壮生长的一方沃土。从春秋早期辅佐齐桓公创五霸之首的管仲,到汉高祖著名谋士及军事家张良;从春秋战国时期大思想家兼文学家老子和庄子,到名垂千古的无神论倡导者桓谭;从统一中国北方的一代枭雄曹操,到闻名遐迩的著名医学家华佗;从汉末第一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到开创魏晋风骨的建安文学……广袤的淮北大地在中华文明的演进过程中,创造了震古烁今的丰功伟绩。江淮之间丘陵舒展,沃野绵延,不仅是我国有名的鱼米之乡,还是唐宋以降中华文化发展的繁盛之地。从名扬海内外的中国佛教名山九华山,到深刻反映人民苦难的唐代大诗人张籍、杜荀鹤;从执法如山的北宋名臣包拯,到宋代诗词风气开拓者梅尧臣、张孝祥;从扫平群雄创立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到激荡清朝文坛两百余年、名家辈出的桐城文派;从驰骋晚清政坛和疆场的名臣李鸿章及淮军,到中国讽刺小说代表作家吴敬梓及其《儒林外史》;从中国现代美学泰斗朱光潜,到通俗文学巨匠张恨水……美丽富饶的江淮之间,在我们伟大民族跋涉前行的历程中,演奏了中华文化的华彩乐章。皖南地区山峦起伏,群峰竞秀,不仅以黄山为代表的自然风光闻名中外,独具特色的徽州文化更彰显中国文化的深厚积淀。从驰骋中国商界数百年、享有“无徽不成镇”之誉的徽商,到儒风昌盛、被誉为“东南邹鲁”的徽州一府六县;从新安理学、皖派经学对诸多文化领域的广泛影响,到新安画派、新安医学、徽州刻书、徽派建筑、徽州园林、徽州三雕等全面繁荣;从白话文倡行者胡适与陈独秀一起掀起新文化运动,到被誉为“万世师表”的大教育家陶行知和一代国画大师黄宾虹……皖南地区壮丽的文化景观,在熠熠生辉的中华文化历史长廊中,留下了多少青史流芳的动人故事和伟岸身影。安徽版图仿佛一片手掌形的树叶,上部北边的淮北、宿州、亳州、阜阳等市,与中华文明早期发展的核心区域河南、山东接壤,具有明显中原齐鲁文化的因素和风情。中部西边的六安、安庆与湖北毗邻,东边的滁州、芜湖、马鞍山与江苏相连,楚文化和吴文化在这里不乏遗风和色彩。下部南边的宣城、黄山、池州等市与浙江、江西交界,其文化也自然包含越文化和赣文化的成分及要素。特有的地理位置,使安徽既处于南北交汇的中心地带,又是东部沿海向西部内陆过渡的桥梁纽带;不仅南北文化在这里碰撞演变,东西文明也这里汇聚交流。独特地理环境和文明积淀,孕育出安徽文化的多元组合和绚丽多姿,这与全国其他省域文化相比,特征尤显突出。安徽文化在中华文化漫长演进历程中,峰峦迭出,代有高峰,与其他省区比较,特征鲜明,更难能可贵距今20万年前,今天巢湖地区就开始有古皖人活动,传说中的有巢氏在此带领远古先民构木筑巢。安徽已发现距今一万年至五千年的新石器时代晚期蚌埠双墩遗址、蒙城尉迟寺遗址、含山凌家滩遗址、潜山薛家岗遗址等。凌家滩遗址考古出土的大量石刀、石斧、石铲等生产工具,玉鹰、玉龙、玉人、玉猪等祭祀礼器,说明当时江淮先民生活不仅已出现等级明显的社会结构,步入文明方国的时代,而且已形成相当成熟的生产技能和审美意识,拥有加工制作生活用品和磨制工艺祭祀品的技艺。中华文明演进到春秋战国时期,迈入构筑民族思想精神基座的轴心时代。盛况空前的诸子百家争鸣及其学术文化发展,以中原地区的齐鲁文化为重要源头和核心主干,逐渐由北向南辐射拓展,推动华夏文明整体演递前行。伴随中华文明发展从黄河流域向长江流域的逐步南移,安徽三大区域的文化在不同时代轮番上演威武雄壮、绚丽多姿的历史正剧,成为演绎中华文明的重要舞台。这一点,只要与全国其他省份略作比较,即可见出差异。安徽在久远的先秦涌现管子、老子、庄子等震古烁今的文化开派大师,魏晋及唐宋拥有“三曹”、“竹林七贤”、包拯、朱熹等名垂千古的历史名人,而且在明清时期,徽商成为全国十大商帮之首、桐城派执清朝文坛之牛耳,及至现代,陈独秀、胡适等发起了新文化运动。安徽文化在整个中华文化漫长演进的历程中,常常立时代潮头,领风气之先,可谓峰峦迭出,代有高峰,这与全国其他省区比较,既特征鲜明,更难能可贵。重新审视底蕴深厚的文化遗产,以新的观念和手段激活其勃勃生机,塑造品牌形象,提升安徽文化的整体影响力安徽文化是江淮儿女性灵智慧和才情气概的结晶,也是祖先留给我们的丰厚遗产和宝贵财富,更是我们今天建设美好安徽的珍贵资源和激励力量。继承、保护、利用、开发这份文化遗产,我们先辈几千年积累的丰富知识和宝贵精神,就会像滚滚江河奔腾而来,灌溉和滋润我们的心田。我们对底蕴深厚的文化遗产重新审视,以新的观念和手段激活其勃勃生机,塑造品牌形象,提升安徽文化的整体影响力。简略说来,似有三个方面尤为值得注意和着力。其一,提炼安徽文化特征和精神内涵。底蕴深厚的安徽文化积淀着江淮儿女的深沉精神追求,也寓含着江淮儿女的历史文化基因。多年来,人们对安徽文化特征既有逐个的总结提炼,也有整体特性的归纳描述。前者如对徽商的特点用“贾而好儒,以义谋利”概括,对桐城派的特征用“崇文重教,经世致用”阐发等;后者如年3月安徽省人大常委会确定的“黄山松精神”:“顶风傲雪的自强精神,坚忍不拔的拼搏精神,百折不挠的进取精神,众木成林的团结精神,广迎四海的开放精神,全心全意的奉献精神”。这里托物言志,以物的特性象征人的品格,表达安徽人民在改革开放时代大潮中的精神风貌,在当时产生良好反响。进入新时代,我们要站在新的历史高度,尊重地域文化的多元与差异,从整体上对安徽文化的特点和标识进行挖掘与阐释,充分展示安徽文化的丰厚内涵、独特魅力和时代价值,为加快现代化美好安徽建设提供深切的文化认同和有力的精神支撑。其二,增强文化产品的品牌效应和经济价值。安徽文化资源丰富,除了有集世界自然遗产、世界文化遗产、世界地质公园3顶桂冠于一身的黄山等众多名山秀水外,亳州、寿县、歙县、安庆等11个县市入选国家和省级历史文化名城,拥有大量国家和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及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堪称名副其实的文化资源大省。提升安徽文化的整体影响力,离不开对江淮大地上每个重点历史遗址和文化项目的精心谋划、悉心打造,使其发挥更大的品牌效应和经济价值。如位于含山县铜闸镇的凌家滩遗址,决不应将其仅作为考古遗址看待,而应深入梳理和发掘凌家滩考古的文化内涵,建构富有魅力的远古文明城邦小镇,形成考古研学和旅游基地。再如安庆作为中国戏曲之乡,不仅应重视各专业剧团对黄梅戏的传承、创作和演出,还应根据黄梅戏在当地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现实,在适当城区打造“黄梅戏风情街”,为本市及外地民间戏剧爱好者提供唱戏、斗戏和交流经验的舞台,使戏曲之乡的美名远播四方。其三,谋划文化项目的整体布局和联动发展。不论是文化遗址、文保单位,还是文化场馆、文旅项目等,都星罗棋布地散落在具体市县范围内,因而以往文化产业的规划、立项、实施和运营等多半在各行政区域内进行。伴随科技的发展、交通的便利,以及人们文化审美水平的提高,增强和提升安徽文化的整体影响力,亟待立足更高站位,从大的片区乃至安徽文旅发展一盘棋的视角,打破现有行政区划的限制和框框,加快整合和打造跨区域的文化旅游拳头产品。如长江横贯安徽南部多公里,串联安庆、池州、铜陵、芜湖、马鞍山等诸多城市文明和风景名胜,串点成线整合现有各市各类规划及品牌,营建长江文化休闲最美旅游路线,对于促进文化旅游的高质量发展无疑可发挥积极作用。安徽人杰地灵,文化灿烂,类似这样可以从更高层面重新整合、升级和创意的各类文化产品不胜枚举。只要我们善动脑筋,不懈努力,安徽文化一定能够更好内聚人心、外树形象,绽放更加夺目的光彩。(作者系安徽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安徽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安徽省文史研究馆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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