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6月,安徽省考古研究所在凌家滩遗址进行正式发掘,出土文物多件,包括玉版、玉龟、玉勺等一大批精美玉器。玉版上的图纹,是以八角星纹为中心,以环璧形的重圈为主体,展现了四、八方位,是太阳闪光的图案,是明显的太阳崇拜。
图1: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版
图2: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龟
凌家滩遗址位于安徽省含山县铜闸镇西南约10公里的长岗行政村凌家滩自然村,距今年~年,是长江下游巢湖流域迄今发现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新石器时代聚落遗址。
图3: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璜
在年11月第二次发掘中,出土多件玉器,仅玉璜的种类就达20余种。这是史前文明出土最早的玉璜。龙凤双首玉璜,同一件玉璜上出现两种不同的动物图腾,意味着它是两个氏族部落实行“联姻”或”结盟”的信物。考古学者认为,凌家滩玉璜的出现,代表着礼仪制度的诞生。
图4: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人
在出土了六个小玉人,三个坐姿三个站姿,所有玉人都伸开五指、双臂弯曲紧贴胸前,作祈祷状,反映了凌家滩先人已有强烈的原始宗教意识,已告别了精神世界的蒙昧期。
玉人都戴圆冠,系斜条纹腰带,说明当时已有纺织技术,人们已穿上衣裤,戴上帽子。玉人双耳有耳孔,表明他们戴耳饰,手臂上刻纹表示戴有手镯。人留有八字胡,说明当时已有剃须工具,表现出玉人绅士风度和已享有相当高的物质文明。考古专家认为这些玉器已经是带有宗教性质的礼器,拥有各色玉器的多寡,反映了不同家族的历史背景和不同的政治地位,突出了社会贫富分化的现象。
图5: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龙、玉鹰
年10月第三次发掘,出土了包括玉龙、玉鹰等重要文物在内的多件文物。玉龙呈环形状,首尾相连,能清楚的看到片片龙鳞,巧夺天工,两只龙角更是栩栩如生,尤其是一对“龙睛”圆睁,的确是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玉鹰两面完全相同的纹饰显示了极高超的制作工艺,胸部刻有神秘的圆圈和八角星纹,翅尾雕成猪首形,反映了当时的图腾崇拜、宗教信仰和朴素宇宙观。
图6: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树、玉钺、玉冠
7年5月开始的第五次发掘,发现一件重达88公斤的“玉猪”,堪称新石器时代玉器之最。在玉猪的身下压着酋长大墓07M23,是凌家滩遗址历年发掘中规模最大的墓葬。随葬玉石器多达余件,玉石器叠压层数多达2-6层,足见墓主身份高贵,高权在握,代表着凌家滩王族身份和地位的玉神器、玉礼器体系的雏形。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玉器中,透闪石-阳起石软玉共计件,占玉器总样品数的90%以上,以玉环(57件),玉珏(35件)、玉镯(24件)玉璜(17件)为主;钺、锛、凿仍是石器,较少使用软玉制作,且根据7年发掘简报,该墓葬出土的石钺和石锛刃部锋利,未见使用痕迹,倾向认为这些器物并非实用器。软玉制作的钺、锛全部集中埋葬在棺内上层,石质锛则大部分集中埋葬在墓坑底部,大部分石钺和少量石锛在棺外,体现了对玉器的重视程度。该墓距今年,墓主人尸骨被腐蚀得荡然无存,三百多件陪葬的玉礼器却一件不少地保存了下来。无需文字,中国人死后凭借玉礼器升天的神话观念,在这里清晰地呈现出来。
图7: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镯、玉环、玉璧
从凌家滩07M23大墓的发现看,这个时期已然确定了软玉的“真玉”地位。和江浙地区其他地点比较,马家浜—崧泽时期的桐庐方家洲遗址,虽然墓葬随葬都为软玉,但是玉器作坊里生产的玉器都是玉髓质地的。而进入崧泽文化以后,大部分遗址中的玉器材质则大多为透闪石软玉。在马家浜到崧泽文化过渡的时期,恰好是长江下游地区逐渐接受透闪石软玉作为“真玉”的过程。07M23的年代属于凌家滩墓地较晚的时期,和崧泽文化一样,已经接受了软玉即真玉的观念。
这种情况反映出对“真玉”来源的寻找和概念的理解随着时代的变迁有所变化,即从河边的资源逐渐转变为山中的资源。这种资源区域的转变,也反映出人类对自然资源开发能力的不断提高。
凌家滩的五次发掘,让整个考古界为之震惊,从出土的玉器看,凌家滩玉器的选料、设计、磨制、钻孔、雕刻、抛光等工艺技术都达到高度发达的水平。不少玉器的硬度都达到或超过7°,有的孔眼直径只有0.15毫米,而且所有的钻孔的磨擦痕都十分规整、平行,而不是交错的乱痕。
图8:凌家滩文化和崧泽文化合流而成良渚文化
凌家滩用玉传统和制玉技术被视为良渚文化玉器手工业的源头。甚至很多研究者认为,良渚文化兴起中包括了凌家滩墓地背后的高等级社群和制玉集团的作用,是巢湖地区先民追寻玉石资源的过程中同环太湖地区本土崧泽文化先民合流形成的良渚文化。
——本文节选作者原创文章《东礼如何形成,揭秘良渚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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